前幾個禮拜從MOD選了公視的連續劇「危險心靈」來看。主角小傑是國三生，有天開始思索讀書的目的、自我的價值、人生的意義，於是質疑起教育制度，小小的漣漪卻演變成大浪，同學、老師、家長、學校全被捲進來。
很機車的是最後1/4沒看完就下片了，臭中華電信! 不過從網路看完劇情討論，後半還蠻亂蠻誇張的，沒看到也罷...我想這部片之所以廣受討論，是因為每個人都正好是、即將是或曾經是學生，自己或身邊總有幾個被老師或被教育制度傷害苦毒的故事。於是劇情與對白總是會讓人覺得似曾相識、感觸良多。
我想，小時候就聰明的孩子，特別容易成為老師眼中的"壞"學生。其中一種是因為很早就有自己的想法，很早就會去質疑所謂的不公平或不合理，如果沒有循循善誘，如果遇到了比較高壓的長輩和環境，一不小心就走往偏鋒去；另一種模式跟小傑的例子很像，從小順從乖巧，加上因為聰明，很容易就拿到好成績，一路模範生念下來，等到壓力大了、遇到一些不一樣的人事物，忽然覺醒了(或者是迷惑了)，再也沒辦法用原本的邏輯生活。然後，就都，"變、壞、了"。
隨著劇情發展，自己心底也開始縈繞著，求學時代的、很久沒想起過的、身邊的人事物。從很模糊，到逐漸清晰，甚至連人名都慢慢浮現，原來並不是遺忘了、只是靜靜地蟄伏在心底。片片段段很多，但有這麼兩個人物讓我印象最深刻：
x x x x x x x x x x x
國小高年級同班的某男同學，聽說是從校風開放的美國學校轉來，很公然地挑戰教學刻板的導師-一位將屆退休年齡的男老師，老師禁不起撥撩，真動了怒，當全班的面講了很多難聽的話，說他一定會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，在這男生的學籍資料上記上一筆，讓他在求學生涯難以翻身! 五六年級從此成為混亂的兩年，還好和幾位好友常因合唱團比賽練唱而能遠離烏煙瘴氣的教室，畢業時還互訴說絕不會掉眼淚，因為終於能結束這種爭擾局面。
一直到高中，在公車上遇到這位男同學，穿著附中制服，主動過來打招呼：「你不記得我嗎？我是六年五班的蔡x泰呀!」沉默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加上一句：「周xx說我們班沒有人能上前三志願，我們證明他錯了吧!」
我沒有回話，因為整個國中我再沒有想起這一切，書念得好不好也都跟他們無關。只是覺得無限感慨，這位男同學，當時與老師對罵時多麼灑脫啊！但實際上還是青澀得會對老師的回話耿耿於懷的。唉。
x x x x x x x x x x x
巷口理髮院家的女孩子，和我國小國中都同校，記憶中的她，真是又漂亮又優秀，國小六年加上國中兩年，成績都是全校之冠，才藝比賽也是頻頻得名。當時自己對像明星一樣的她有難以言喻的仰慕，雖然不同班，國小畢業還拿了畢業照跑去跟她交換呢!
國三那年她被分到所謂的資優班，成績忽然一落千丈... 老師同學全都摸不著頭緒。媽媽洗完頭回來提到她家長說，她女兒覺得累了，不想再那麼用力唸書了，讓大家都很傷腦筋呢。
幾年後在路上看到她迎面走來，穿著某商職的制服，裙子很短、畫著淡妝，一頭秀髮梳得烏溜溜，還是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。
當時的我卻只覺得好惋惜、好像看到一顆星星墜落了。還在心底臆測她知不知道我的想法，走近了才回神正覺尷尬，她倒是大方對我微笑示意。
x x x x x x x x x x x
所以危險是因為太聰明、太有想法?
或者是不夠聰明？
應該把眼光放遠，像劇中汝浩的父親說的，眼前把學測考好，安安份份渡過這一關? 反正只要撐過去，曾經學制的禁錮或不合理通通不重要了!?
真的危險?
其實年紀稍長，就會知道，學歷文憑雖然有影響，但其實沒那麼重要。影響一生的，還是你的個性、你的想法、有沒有掌握時機和運氣。
也發現多年過去，書唸得好壞高低、好學生或壞學生，和誰會比較有成就、誰會比較幸福，是沒有相關聯的。
當了父母，就會忍不住以父母的角度思考...如果小孩能順順當當地唸書，少一點波折掙扎當然很好。但若情況不是如此？想了又想，小孩將來會遭遇怎樣的教育制度，她們能夠接受或想要反抗，都在未定之天，除了適度溝通引導，父母能夠、應該給予的、最有意義的就是強力的支持吧。就像劇中小傑的父母最後選擇的一樣。
既然是非對錯很難說、成功失敗無從定義。誠懇不虛偽地面對自己的人生，有自己的體悟，才是最真實的。
只是畢竟社會有主流的價值觀、有親友團的輿論壓力....
放任小孩走自己的路？
不知道到時候，自己是否真能泰然做到齁。
留言列表
